战后if
*
深夜，牢房的一角还点着油灯。一位战犯正在给他的前狱友去信。
To S：
展信佳。
最近生活是否安好？自你走后，此处阴暗潮湿之地独留我一人，着实寂寞。
From S：
说人话
To S：
我他妈好无聊无聊得要死了
From S：
卡卡西不去看你么？
To S：
他忙啊！哪有功夫天天赖我这。
From S：
他还能抽空来看看你就不错了，知足吧。
不是每周都能有周刊杂志送过来看吗？别跟我说上面的小说你都追完了。
To S：
那杂志太不正经了。
上面居然还有同志文学！同志！！
而且写的居然还是我和卡卡西！为什么是我和卡卡西？写他和你不行吗？或者你哥，或者鸣人。
鬼都能看出来他之前在战场上有多袒护那小子。
From S：
你有病吧
To S：
怎么骂人？
但是说到底这小说就不该存在。我就算了，战犯没人权，怎么能随意编排优秀人民教师呢。
这种东西为什么还没被举报掉。
From S：
那你举报了吗
To S：
………………没有。
作者写得还挺好的。
文笔感情叙事都很不错，只有一点，就是太OOC了。
From S：
OOC什么意思
To S：
就是名字虽然是用的我和卡卡西，但是换个人的话也没什么违和感。
虽然里面的情节是很甜，但是卡卡西是不可能为了我低声下气百步退让的，他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人。
更别说同居上床结婚生孩子了。男人不能生孩子。
From S：
这些有什么问题吗？虚构小说而已。
而且我觉得里面有些事卡卡西未必不能做到。
To S：
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说到底卡卡西不是那种为了我会死去活来的性格。
你能想象你和你朋友这么黏糊吗？
From S:
知道了。
别寄多余的东西，我不需要。
记得别老吃拉面，多买点水果蔬菜，营养要均衡。
To S：
？
From S：
哦不好意思回信弄混了
To S：
…………宇智波佐助你他妈
正当他要拆开来自笔喜马拉雅友的第九封回信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耀眼光芒和那头银色的发刺得带土有些稍稍恍惚。他眯了眯眼睛，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废物卡卡西还是顶着和从前一样的笑容，轻松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虽然精神不错，然而只要是个人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糟糕的面部状态。眼底青黑的痕迹遮都遮不住，对比苍白的肌肤反而更加明显。好看的银发乱糟糟的散在额前，非常的不修边幅。
可在他眼里的喜悦面前，这一切都微不足道。卡卡西弯着眼睛对带土说：“恭喜，你今天出狱了。”
“哦？”拴着锁链的犯人兴奋道，“终于可以去处刑台了么？”
银色头发的男人眨了两下眼，“事实上并不需要……因为高层决定让你活下来。”
宇智波带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活下来？活着赎罪，还是给你们当牛做马？”
“我不止一次地和你说过了，卡卡西。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去死，你说会帮我争取，结果就争取了这么个玩意儿？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对面站着的人影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对这句话感到悲伤。他再度开口时，声音里已全然没有之前的喜悦，而是艰难的沙哑。
“活下来——虽然很痛苦，但也能遇见很多好事啊。”卡卡西轻声说，“因为错误而失去的时光，带土，你难道不想——”
“啊啊，比起这些，我更想去净土和她团圆啊。”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
“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愿，但是人总有一天要死的，不是吗？等你活完着剩下几十年，自然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找她了。”
带土想了半天，似乎是觉得卡卡西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伸出手对他说：“明白了。那么现在快点帮我解开吧。”
卡卡西看自己说服了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钥匙去帮带土解开手腕上铐着的锁链。然而就在他解开的下一秒，犯人的手心出生成了尖刺的木遁，直直地往脖颈处刺去。
看起来松懈的卡卡西实际上一刻都没放轻对带土的警戒。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捉住了带土的手腕，硬生生阻止了这场有预谋的自杀。监牢中的查克拉感应剧烈地燃烧起来，发出刺耳的警报。从外面一下子闯入多名狱警将这里团团围住，其中，还包括一个金色头发的人。
“带土！”少年对他叫了一声，“你在做什么？放开老师！”
“喂，你看清楚好不好，是他抓着我……”带土说。
“呃……”弄清现状的鸣人尴尬地挠了挠头，“那这是怎么了？”
“你们木叶对战犯还有没有人权了！”带土激动道，“我想死，难道连自杀这种事都做不到了？”
“你！你居然想这么做？”鸣人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卡卡西老师为了你——”
“鸣人！”卡卡西喝住他。
战犯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为了我怎么了？”他问道。
“呃、呃……”鸣人支支吾吾。
大概是想到了看的小说里的什么情节，带土一下子卸了力。他收起了木遁，从卡卡西的手掌中滑落下去。
“算了，算了。”他放弃了什么，“就这样吧。反正我现在的命也不是自己的。”
“……你真的想好了吗？”卡卡西小心地问他。
“嗯，我不想欠别人什么。”带土说。虽然他没有明确指出这个“别人”是谁，但卡卡西明白带土在说自己。
其实……卡卡西有点心虚地想，自己为了让带土活下来所做的努力，远远谈不上“欠”的程度，毕竟像处置四战战犯这种级别的大事，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一家之言能随意干扰的。是鸣人一贯喜欢大惊小怪的作风才让他看起来那么激动，而自己叫住鸣人，也只是怕他说了什么从而火上浇油。可没想到的是，带土居然就这么被哄骗住了……
果然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像从前那个帮助老奶奶的男孩那样善良。卡卡西有点惆怅地想，虽然是用了这种虚伪的手段才让他答应活下来，但只要带土不再想着去死，怎样都值得。
出狱后，卡卡西领着带土来到一栋老宅前。
“你暂时住这里。”他说，“接下来会给你安排任务。你出来不是没有代价的，需要经受一段时间的考察期，需要不断完成任务来证明你的能力，忠诚，以及无害度。通过了之后……你就可以拥有真正的自由了。”
真是预料之中的剧情展开。带土想。于是他问卡卡西：“那么你是不是还要留下来和我住在一起，美名其曰负责监视？”
“嗯？你怎么知道？”卡卡西稍微睁大眼睛看他。
带土开始怀疑那小说的作者是不是跟木叶领导层有什么关系了。
“随便猜的。”带土说，“但是先说好，虽然是住在一起，但是吃喝用我们各论各的，互不两欠。”
虽然这样的做法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合租关系，可卡卡西却有点失落。若是如此划分两清的界限，不就连进一步的空间都没有了吗，果然带土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自己搭上关系呢。他嗓音有点干涩地对带土说：“那个……鸣人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你不用觉得自己欠我什么。实际上——”
“不，不，”带土打断他，“无论如何，这样就很好。”
于是卡卡西也无话可说。
如果是作为普通室友正常相处的话倒也还好，但带土对“互不相欠”这个词的执念，严重到了简直可以说是强迫症的地步。轮流洗碗这些也就罢了，如果卡卡西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那他一定会再给卡卡西倒一杯。要是卡卡西回家随意带给他什么甜品，那带土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在餐桌上给他补回来。之所以是做饭而不是直接买，是因为带土现在并没有钱。任务的工资是按月结的，所以他现在还是只能暂时靠卡卡西养活。一人出钱，一人出力，这很公平，虽然他并不会在意卡卡西是否能够接受甜的厚蛋烧。
“唔……”卡卡西有点皱眉，“带土……你以后……做饭可不可以少放点糖？”
“啊？？你上次说了，我已经减少糖的用量了。”带土理直气壮地说，“完全不放的话不可能好吃的。”
“好吧。”卡卡西默默喝了口汤。还好，汤总是淡的。
带土盯了他一会儿。
“和你住一起真麻烦。”他说，“不仅要处处顾着你的洁癖，连做菜口味都不能自由。”
“嗯……”卡卡西发出一声模糊的嗓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反正只有在考察期内住在一起，结束后就……”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带土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
他们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后，任务终于找了上来。
作为带土的监视者，卡卡西当然也是要和他一起行动的。战争刚刚结束，全忍界百废待兴，因此所给予的任务也并不十分艰难，大多是一些护送建材、收拾一些趁机作乱的匪帮之类的。带土接到了一个给某大名传交贵重信物的的任务，于是和卡卡西一同出发，前往大名府。
大名府距离木叶有一段距离，要差不多四天的时间才能到。两人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卡卡西点燃了火堆，带土说道：“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如何？”
“没问题。”卡卡西说。
这是很公平的方式，就一如带土最开始所期望的“互不亏欠”那样。两人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晚。等到第三晚时，带土和卡卡西交了班。他面对着火堆坐着，而卡卡西躺在睡袋中，背对着火光。
带土盯了那个身影半天，直到有平稳且规律的呼吸声传来，他才终于从地上站起，然后转身朝着幽深的树林里走去。
七步、八步、九步……直到快要完全脱离火光映照的范围，他才停下脚步。
“干嘛？”他对身后的那个人影说，“我想去小解一下你都要跟着我？”
“……不。”卡卡西的声音很低，“我只是……”
“你也想方便的话不要跟我一边行吗。”带土无所谓地说，“我可没跟你关系好到能站一起比一比下面的程度啊。”
第四天的下午，两人终于到达了大名府。大名一看来人竟然是四战英雄卡卡西，连忙热情迎接。带土出于社会影响的原因带着面具，但大家都觉得能跟卡卡西做搭档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于是两人受到了相当隆重的招待。
在宴桌上，大名的女儿对两位忍着很是好奇。她是父亲唯一的宝贝，从小被养在深闺，几乎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事物。于是在饭后，她兴奋地邀请两位忍者到客房，准备了茶水与他们攀谈起来。
虽然是这么说，但基本上只有带土和公主在聊天，卡卡西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带土非常合时宜地切换了阿飞模式，给公主讲着外面五花八门的世界，幽默的口吻和生动的叙述把公主逗得合不拢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十分畅快和谐。
“阿飞先生会怎样的忍术呢~？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演示一下吗？”
“呵呵呵~事实上，我是杀不死的哟。来假装打我一拳吧——嘿！是不是打不着？很厉害的对吧！”
“哇——好棒！阿飞先生这么厉害的忍者怎么只做区区跑腿的任务？太可惜了~”
“因为我欠了别人的债所以没办法呜呜呜！真是太讨厌了！”
卡卡西听着他们说话，扶着额头，感到有点头痛。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了。事实上，在路上的这几天，他一天都没睡过。按理说，带土的身上装有追踪符，所以是不用担心他逃跑这个问题的。可无论如何，卡卡西都无法允许自己入睡。
耳边不断地传来那两人高昂兴奋的叽叽喳喳声，就像千百只嗡嗡不断的蜜蜂，持续不断地骚扰着他脆弱的神经。偶尔传来的嬉笑更是像针尖一样扎在太阳穴上。可房间里没人觉得不适，只有他像个矫情又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阿飞先生真的好有趣啊！不如阿飞先生留下来做我的贴身忍者吧？我是真的很喜欢您！”
“啊嘞嘞？真的可以吗？被可爱的公主殿下这样要求也太受宠若惊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
卡卡西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你们慢聊，我先……”
他的声音很低，轻到快要不能耳闻，就好像不是为了提醒他人，而是单单给自己听。
起身到一半的时候，带土回头了。
“就要去休息了？”那人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被这样打扰了本在兴致上的谈话，会有怨言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向公主道了别，两人依依不舍地挥了半天手后，带土随着卡卡西一同离开了客房。
“其实你可以留下来和她聊天的，不用顾忌我。”卡卡西说。
“这怎么行呢！”带土惊讶地看着他，“就剩我一人的话，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出了什么事要谁来证明我的清白。”
原来是在想这么一回事……卡卡西有点郁闷。
三日未眠的精神疲劳，再加上不熟悉大名府的楼梯结构，卡卡西脚下一绊。
一只手臂及时箍住了他的腰，让他的脑袋避免撞在柱子上。
“连路都看不清吗？真是废物。”带土没好气地说。
“唔，抱歉……”
腰间紧密相接的地方传来温暖的热度，卡卡西的眼皮缓慢合动两下，觉得自己快要沉溺在这温度里昏过去了。
“这就是你不好好睡觉的下场。”带土骂骂咧咧地拦腰把人抱起来，“没事瞎逞强的垃圾……”
卡卡西任由带土的动作，眼睛完全闭了起来，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带土的抱怨了。
那天晚上，卡卡西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恶龙袭击大名府，而骑士带土站了出来，勇敢地保护了公主。其实自己本来的目标就是骑士而并非公主，卡卡西想，所以即使胸膛被利刃贯穿得鲜血淋漓，能这样死在心爱的骑士怀里，也已经足够幸福了。
从大名府回来后，带土恶狠狠地盯着卡卡西。
说要当公主的贴身忍者当然是骗人的，他的考察期没过，木叶怎么可能放人。卡卡西被带土盯得心里发毛，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在路上的时候，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带土冷冷道，“可是你根本没睡。”
“呃……”被揭穿的卡卡西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还在心里酝酿一些辩解，解释自己绝对不是信任不过，怕他逃跑才不敢睡的，然而下一秒，带土却说了让他意外的话。
“我说过我不想欠你什么。如果你硬要做多余的事，那我也会赔给你相应的代价。”带土说，“所以你现在可以对我提出一个要求。”
“要求……？随便什么都行？”卡卡西瞪大眼睛。
“什么都行，只要我做得到。”
卡卡西愣在原地。
看那个像是被天降五百万砸中没出息的样子。带土在心里嗤之以鼻，完全不想承认他其实在心里也在期待同样的事。此时，一些虚构小说里奇妙的情节浮现在脑海中。卡卡西会利用这个要求做什么呢……带土遐想着，突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来拍照吧。”卡卡西说。
带土：“……………啊？”
“就是普通的照相。”看着带土呆若木鸡的样子，卡卡西有点犹豫。“可以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那我拿衣服和相机过来。”卡卡西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不对。带土冷漠地想。明明脑内车速已经开到一百八十迈了，为什么现实会是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展开呢。
他看着卡卡西递给他的三套衣服，分别是宇智波族服、上忍绿马甲，以及一套仿制火影服。
宇智波族服有点旧了，应该是以前留下来的东西。上忍套装看起来是卡卡西自己的衣服，而那套仿制火影服，带土不明白，难道卡卡西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吗。
“你是要我给你当模特？”他黑着脸说。
“不会很耗时间的，就一会会儿。”卡卡西哄着他。
带土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答应下来的事，说什么也要做完。于是他穿着不同的衣服让卡卡西拍了照，然后看着对方欢欣鼓舞地捧着相机。
“你拍这些是想做什么？”带土问。
“嗯？啊，放心，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用途……就是想记录一下而已。”
“……真无聊。”带土说，“难得的机会就用来做这种事。”
“毕竟你平时没机会穿这些啊。”卡卡西丝毫不觉得自己浪费了什么。其实如果只是想看带土穿这些衣服的样子的话，明明跟他说一声就可以了，可卡卡西却认为这是某种代价极大的、难以拥有的东西。如果不再用相机好好记录下来的话，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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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不是带土叔吗？”金色头发的少年过来打了声招呼，“你在这干嘛呢？”
带土转过头来。虽然他在外面戴着面具，但基本上跟他熟悉的人都已经认得这个面具的样子。
他指了指书店中正在排队的人群，那个银发的身影也在其中。今天是亲热系列续作开售的日子，整个书店都挤满了人。
“在等老师啊。”鸣人说。
虽然看不到脸，但带土的声音颇为嫌弃。“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沉迷那种奇怪的小说。那东西究竟哪里好了？居然还有人给它写续集。”
鸣人有点心虚。“啊，嘛，毕竟老师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了嘛。”
听到爱好两个字，戴面具的人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对了，话说带土叔你之前是有和佐助联系的吧。”鸣人对他说，“你知道佐助什么时候回来吗？”
“嗯？之前是写过信，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没有了。怎么了？”
“那个……就是……”鸣人挠挠头，“过几天不是会有战后重振庆祝的祭典么？到时还有篝火舞会什么的，我想邀请他一起……”
“哦？原来还有这回事。”带土说。祭典这事好像村里人都知道，但卡卡西从来没和他说过。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回来……”鸣人哭丧着脸。
“他想不想回来我不知道。”带土说，“但他一定不想穿你寄给他的秋裤。”
卡卡西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带土好像总是用凶恶的眼光盯着他看。是错觉吗？他从新买回来的书里抬起头，似乎……并不是错觉。
“滚过来吃饭。”带土把最后的汤端到桌子上说。
上了餐桌后，卡卡西用格外小心的目光时不时偷偷看带土的脸，结果没两下就被瞪回来了。难道是刚刚在书店让他等太久所以生气了？
“带土，刚才……”
“刚才我听说过几天要举办祭典对吧。”带土说，“还有篝火舞会。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卡卡西没想到带土会说这个。“知道的。”他说。
“你想去吗？”
“我？我不是很……”卡卡西话说到一半停下了。他好像明白了带土的想法，难道带土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想去祭典，而自己从来都没跟他说过吗？如果他要去的话，那么作为监管者的卡卡西也必须陪同。可卡卡西说自己不想去，这样的话就说明带土也去不了了。
他不是没考虑过带土，只是……在这件事上，卡卡西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因为祭典的最后一项环节是篝火舞会，但卡卡西并不会跳舞，也不想看着带土和别人跳。
“我不擅长跳舞。”卡卡西最后这样说。
“不擅长就学啊。”带土理所当然道，“像你这种天才，不是学什么都很快吗？”
“嗯？但是，没什么必要……”
“天天在家里当宅男，也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你学生都嫌弃你了。”
卡卡西愣了一下，不是很确定他在说哪个学生。“可是我学了也没有跳舞的对象啊……”
“怎么没有？那种篝火舞会，肯定是一大帮人围在一起绕圈圈，不分彼我的那种，到时候随便抓个人不就完了。”
卡卡西看了他好几眼。
“带土，你想去吗？”他说，“想去的话我会跟着你的，不用担心监管的问题。”
“啊啊，我是想去啦。”带土叹了口气，“但我也不会跳舞。”
“你来陪我练习吧！”带土说，“正好你也可以学一学。”
“唔，也可以……”卡卡西应道。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照着录像带，磕磕绊绊地互相指挥起来。
“你确定手是放这里的吗……等下！先别动……”
“踩到脚了！你的步法不对！是先踏左边……”
“好累啊……”两个精英忍者倒在沙发上，满头是汗。“原来跳舞是这么费体力的事吗？”
卡卡西倒还好，但是他很担心带土。因为现在的练习对象是男人的缘故，所以带土的手劲也没有什么顾忌。可万一习惯了这样做，到时候把别的女孩子甩出去该怎么办？
于是卡卡西开始跟他叨咕起来，说得带土脸越来越黑，直到他再也受不了一把拉过卡卡西的领子，说道：“你还有力气担心别人啊？既然体力这么好那我们继续？”
“不，不要，我想去洗澡了……”卡卡西撑着眼皮说。
之后几天做完任务后，他们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练习。明明录像带里是很简单的动作，可带土好像永远学不会。一般遇到这么笨的人，身为搭档早就该感到厌烦了，但卡卡西却十分珍惜这样的时光，因为这大概是为数不多能和带土进行自然身体接触的机会。
祭典那天晚上的夜空十分晴朗，夏末入秋的温度也很宜人。祭典的小摊排了一条长长的街道，各家各店散发出的光芒连接在一起，从斜坡往上，就像是汇聚去往天国的光。因为大家都在期待今天的祭典，所以木叶高层也十分慷慨的没在这天布置什么任务。带土和卡卡西吃完饭后就来到了祭典街，相当悠闲地逛了起来。
人很多，很拥挤。带土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就要回头望一下。不过卡卡西当然是不会丢的，毕竟监视带土是他的职责。他并没有什么游玩的欲望，只是在后面看着带土捞金鱼，钓水球，和小孩子抢刚做好的棉花糖……
卡卡西忽然觉得，带土要和别人跳舞这件事，好像也没有这么打击他了。如果可以见到这样鲜活的、闹闹腾腾的带土，那么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篝火舞会快要开始了，此时全部的游客和摊贩都开始收拾准备入场。带土慢吞吞地走着，手掌握成拳又放开。是在紧张吗？应该是吧。毕竟这辈子还没和别人跳过舞呢。他拖着步伐一点一点挪动着，其实应该快一些，不然去晚了，会变得很拥挤，也找不到合适的舞伴了。然而他还是这样慢慢地移动着，等到快要到入口的时候才停下来。
然后他向后望去，而那里空无一人。
直到散场时，他才在出口处看到了靠在一棵树下的卡卡西。
“哟。”那人抬头向他打了声招呼，“结束了？感觉如何？”
“好得不得了。”带土说。
“那你怎么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刚刚遇到一个姑娘。”带土叹了口气，“但是人太多了，刚看到她下一秒就不见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觉得我这么多天的辛苦练习就是为了遇见她。”
“……然后呢？”卡卡西轻声说，“之后找到了吗？”
“找到了哦！但是呢，但是，”带土难过地说，“她一点都不想和我跳舞！”
“唔？为什么呢？是另有舞伴了吗？”
“我也不知道哇！”带土痛心疾首，“我就是看她没有舞伴才鼓起勇气去邀请她的！结果人家看都不看我就跑掉啦！”
“啊，那还真是，遗憾……”卡卡西说。
“没有人喜欢我，在这里。”带土丧气道，“等自由以后，我就要离开木叶。”
本来因为那个女孩拒绝带土而感到高兴的卡卡西又忧郁了起来。
带土会离开木叶。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毕竟他本来就很讨厌这个地方。但是一想到这样的未来，卡卡西还是会忍不住心揪一下。
“其实留在这里也挺好的。”餐桌上，卡卡西对带土这样说。“村子现在发展很快，吃喝玩乐都很方便，而且还有很多熟人，不至于寂寞。”
带土撑着下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是一副沧桑的模样。
“你说，我要是去找公主大人，她会收留我吗？”
怎么还在想那个公主啊……卡卡西有点酸。“不是说喜欢舞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又想公主去了？”
“既然人家不喜欢我，就要适当地转移目标。”带土说。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你？”卡卡西闷声说，“万一只是有什么误会呢？但是你都不坚持一下就放弃了。”
他说完这句话，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对面许久没出声，卡卡西好奇地抬头看，发现带土正双目幽深地盯着他。
……是说错什么了吗？卡卡西有点不安地回望过去。
“啊，没事。”带土面无表情，“只是觉得你完全没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
To 敬爱的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专栏作家小姐：
我觉得您写的东西有问题。
赶快停笔吧，那样虚假的故事是不值得的。
From Pure☆Love 编辑总部：
您好，亲爱的读者先生/女士
感谢您的留言，请不要骚扰作者。
To Pure☆Love 编辑总部：
这不是骚扰，我是很真诚的建议。
虽然是虚构小说，但人物是有现实原型的，如果角色过于OOC的话会影响到现实人物的声誉。
From Pure☆Love 编辑总部：
感谢您的建议。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有充分考量过。当初在开设同人专区时，就规定了绝对不允许有抹黑原型人物的行为出现。
至于您说的OOC，具体是指哪方面呢？
To Pure☆Love 编辑总部：
谢谢回复。
就我所知，有以下几点：
1、旗木卡卡西不可能给宇智波带土做饭。
2、旗木卡卡西不会提出肉体接触的要求。
3、旗木卡卡西不会主动追求宇智波带土。
From Pure☆Love 编辑总部：
已收到您的建议。
但是，在经过内部商讨过后，我们一致认为，无论您所述的行为是否发生，人物的精神内核都没有改变。
To Pure☆Love 编辑总部：
？
*
最近宇智波带土烦恼的事很多。比如收不到回信、抢不到甘栗甘新出的甜品、又把院子里的水管挖爆了等等。
“……你没事吧。”卡卡西站在门口，看着满身泥的带土，“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带土尖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欠你人情之后就又可以向我随便提要求！”
“我没有这么想……算了。”卡卡西放弃，“那你把自己冲干净了再进屋。”
“啰嗦！”带土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晚饭在冰箱里你自己热一下！我待会儿没空做了。”
然后他就继续鼓捣自己的事情。等他暂时做完了一个阶段后，就把自己冲洗了一遍准备进屋。客厅里没开灯，带土以为卡卡西吃完饭就回屋了，结果开了灯才发现桌子上趴着的那个人。
“唔，带土，你弄完了？”感觉到有人靠近，卡卡西揉着眼皮抬起头来。
“……”带土说，“不是让你先吃？”
“啊，我也不是很着急，让你吃剩菜也不太好嘛。”卡卡西说。事实上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拥有多一些和带土面对面的时光。
带土又忙活了一阵后坐下来，两人终于开始吃饭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呢？”卡卡西问他。
“种花。”带土说，“万一之后真的要去投靠公主，总得给人家带点见面礼。”
“……那直接买不就好了吗？”卡卡西有些苦涩地说。
“直接买哪有亲手种的有心意。”
卡卡西闷头扒拉米饭。
“哦对了，话说之后你要怎么办？”带土问。
“之后？你是说考察期结束以后么？”
“嗯呐，我算了一下，按照我现在这样的表现，最快下个月中旬就能就恢复自由了吧？”
卡卡西恍惚了一番，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我啊……还没想好……”卡卡西说。
“哎呀，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考虑一下人生大事。”带土说。
“嗯？什么？”卡卡西耷拉着眼皮，“这种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决定和亲热天堂过下辈子了。”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莫非你是那里不太行……？”
“这倒不是。”卡卡西说，“只是我很喜欢那里面的故事，即使自己的生活没那么如意，但看着故事里的主角能获得圆满的结局，就也觉得很幸福。”
关于这件事，带土又一次偶然遇见鸣人时，向他讨教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人会如此痴迷虚构小说？”他问道。
“嗯？”鸣人想了想，“因为小说里面能看到很多现实里无法发生的事吧。”
他看到带土手里花花绿绿封面的杂志，“诶带土叔你手里拿的那本我记得——”
带土把Pure☆Love的新刊默默地藏到身后。
“你陪在卡卡西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他吧。”带土说，“除了小说，你知道他还喜欢什么别的东西么？”
“嗯？这个……”鸣人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秋刀鱼？我记得之前和老师出去吃饭他很爱点这个。”
带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天天给卡卡西做饭，当然知道同居人的口味如何了。“除了这个呢？不仅仅是食物方面的。”
“呃……”鸣人犯了难。“那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啊！”他说，“其实我感觉老师真的是个很神秘的人，他平常休假日的时候也不怎么出现，你看，我认识他快十年了，连他脸还没见过。”
“他要是想藏什么，一般人也找不到。”带土说。
“是呀！”鸣人有点气鼓鼓的，“就是的说！”
带土：“……………”
鸣人反应过来，“带土叔你是不是在想要给老师什么生日礼物？”
“……是啊。”带土毫无波澜地说，“如果他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那我就不送了。”
话音刚落，卡卡西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我好了。”他对带土说，“回家吧……嗯？鸣人也在啊。”
“你刚刚去干嘛了？”带土问他。
“顺路去商店买了点牛奶。”卡卡西提着透明塑料袋说，“冰箱库存快没了，你不是每晚都要喝吗？”
带土：“……哦。”
“老师！”鸣人朝卡卡西挥挥手，“下周说好了生日趴在烤肉店哦！”
“好的。”卡卡西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然后又转头问带土，“那个，下周末是我的生日，他们说要在外面聚一聚……带土，你来吗？”
带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听见卡卡西的邀请，因为他现在脑子里在想另一个问题：从这里走出去，如果要去商店，需要绕到背面那条街才行。那么卡卡西究竟是要去哪个地方，才非得把自己扔在这里，“顺路”去一趟商店？
考察期结束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带土表现十分良好，所以木叶方面也不再有什么顾虑，大概没有什么比前·报社大boss肯安分守己过日子更令人欣慰的事了。
卡卡西靠在墙上，沉默地看着收拾东西的带土，看了很久。
“心情如何？”他问。
“嗯？”带土拍了拍手，“那真是神清气爽畅快淋漓。”
“……”卡卡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就不再多待一会儿了？”
“不了吧！”带土说，“时间不等人啊。”
“——那个，我是想说……明天是我的生日，要不来聚完餐再走也不迟？”卡卡西低声说，“和大家叙叙旧不好吗？其实他们都很想跟你说话……”
“什么？居然有人愿意跟战犯扯上关系吗？”带土惊讶道，“话说回来明天是你生日呢！那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吧。”
“……”卡卡西低下头，说道：“谢谢。”
“那么我走了！趁天黑之前。”带土背起了行囊。卡卡西像是受惊似的抬起了头，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呢？还回来吗？”
“这个看我心情吧。”带土说，“再见！”
他挥挥手离开了屋子。
小说这东西真是害人。带土心想。
它制造一场美好的环境，使人沉溺其中，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即使看着虚构的角色拥有圆满幸福的结局又怎样呢？这样获得的喜悦，真的能够反馈到自身上吗？抱着一本小说度过下半生什么的也太蠢了吧。
带土这样想着，看着那个处于黑暗之中的人影。卡卡西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面对着带土离开的地方，直到太阳完全落下，也丝毫没有移动过一步，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使他为之触动的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带土想，单纯一看，他就只是在发呆而已，如果不是那姿势和十多年来在慰灵碑前的一模一样的话。
那个人影动了动，好像总算恢复了行动能力。既然带土走了的话，那他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间房子里了。但卡卡西没有急着收拾，而是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照片，将手抚在上面，默默地看着。黑的、绿的、红白颜色的照片，可即使再生动，也只是往日留下的回忆而已。
当晚，带土坐在一棵树上思考人生。他想从包里掏出点干粮吃，却意外地翻出了一个还未拆开的信封。是编辑部寄来的吗？带土一看署名，发现是当初还没来得及看的那位笔喜马拉雅友的回信。自从他出狱后，这封信就一直被遗忘在无人的角落，以至于带土都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然后，他看着信上的两行内容，静坐了一整夜。
等到聚会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
卡卡西有点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一帮人趁着他今天生日的机会往死里灌他，幸好自己有一套出神入化的糊弄学，才不至于直接趴在酒桌上晕倒不起。
他回的还是和带土一起住的那个房子。因为日常用品和衣物都还在那里没收拾，所以打算今晚还是在这里睡。但卡卡西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着急洗漱休息，而是坐在床上，两只手扶在床边，低头坐着。
咚咚咚，窗户被敲响了。
“……”卡卡西说，“请进。”
会对着窗户说请进，大概真的已经醉了吧。卡卡西想，不然怎么会看见那个已经走了的人呢？
“呀！晚上好。”带土翻了进来，对他说。
卡卡西歪了歪头看他。
“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他问。
“啊，这倒不是。”带土说，“我是突然想起来，今天不是你生日嘛，但是好像还没给礼物，所以一定要回来给你才行。”
“……”卡卡西眨了两下眼，“今天不是我生日。”
“……诶？”
“已经，过零点了啊。”卡卡西说，“所以你不用给我礼物了。”
“迟到的礼物就不算礼物了吗？”带土单膝跪在他面前，“我迟到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回到你身边了？”
卡卡西笑了一下。
“那么，你要把自己送给我吗，带土？”
他脸上因为酒精的作用有点发红，把本就白皙的脸颊衬得更加可爱。带土看得有点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如果你想的话——”
“唔……”对面思考了一会儿，“那还是不要了。”
“…………你就这么嫌弃我么。”
“倒也不是嫌弃，只是……”卡卡西垂着眼睛说，“这样的礼物太贵重了，我还不起。和你一样，我也不想欠你什么。”
不知为何，带土有种被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镖打到脸上的感觉。
“既然这样，那就用你最珍爱的东西来换吧！”带土大声说道。
“珍爱的的东西……？”
“那三张照片，”他说，“是你那天买牛奶之前去照相馆洗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
“用三张照片换一个大活人，是你生日的特别优惠！”带土感觉脸都臊了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卡卡西愣住了，然后犹豫地问道：“是……永久的吗？”
如果不是永久的话，用一生都不会改变的照片来换，似乎不太划算呢。
带土握住他的一只手。“因为是送给你的礼物，所以是你的所有物，无论怎样都要取决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什么？”
“比方说，”他一根一根掰着卡卡西修长的手指，“如果害怕我会走，晚上可以抱着我睡。一起去舞会的话，别走到一半就抛下我。不愿意让我去给别人送花，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把想法都藏在心里。”
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那些花本来就是打算要留在这的……”
“……可是，”卡卡西皱着眉，“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吧。”
带土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有什么！不公平的！”他咬牙切齿道，“都说了！我是！你的东西了！”
*
这不对。带土再次冷冷地想，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怎么现实发展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即使已经做出了（自以为）深情的告白，可感觉日子好像跟以前过得差不多。带土心里充满了忐忑，不会卡卡西到头来对他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吧！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还是有一些微小的差别的。带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今卡卡西的态度，是该说恃宠而娇呢，还是得寸进尺呢。就比如现在，带土用铁勺敲了敲桌子。“吃饭了！说了多少遍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哼了几声，换了只手撑着头继续看新出的小说。带土放下铁勺，黑着脸走过去。卡卡西的眼睛黏在书页上，把腿稍微放了下来，然后在带土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又放到带土的大腿上。
“挺舒服的哈？”带土捏着卡卡西的小腿恶狠狠地说。
“嗯嗯。”卡卡西埋在书里头也不抬。
“我劝你好自为之！”带土凶道，“菜凉了我可不帮你再热一遍。”
“诶——那你再给我重新做不就行了。”卡卡西声音懒洋洋的。
带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特么——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是你之前说要让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嘛？”卡卡西悠闲道。
带土：“…………”
“我受不了了！”带土大喊道，“我要离家出走！”
“嗯……那你十五分钟以后再回来吧。”卡卡西看了眼表，“十五分钟我就读完了。”
“……”带土表情沉郁，“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活下来，我要是不活下来就不会跟你住一起，不住一起就不会整天想着你的事，不整天想着你的事就不会……”
“不会怎样？”
带土卡住了，突然觉得脸有点热。他回头望过去，看见卡卡西把书搭在了下半张脸上，只露出了上面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弯了起来，里面是流动着的光芒，对他做出一个狡黠又漂亮的笑。
“……”带土伸出手，把那本书扔到了一边，然后压制住卡卡西两只反抗的手。
“觉悟吧卡卡西，”他凶恶地说道，“今天我必要将你就地正法。”
*
From S：
你啰里吧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
不还是无法否认他爱着你的这个事实
END.
